抓夜贼知县被擒 开公堂赌棍下狱

芳源

抓夜贼知县被擒   开公堂赌棍下狱

   蒋仁

胡子明走马上任到浦城任县知事，就遇到天天有人告状，有城区的也有农村的，有老年的也有青年的，有男的也有女的，应接不暇，头昏脑胀。有的要求县老爷管管社会治安，要狠办窃贼，打人凶手；有的要求知县公平办案；有的要求县老爷管管赌博；有的要求“父母”官管管那不肖子弟。投诉告状的五花八门。
  K6 F  j" ]. P1 G, r胡子明，湖北天门县人，千里迢迢来到浦城，虽然读过不少书，已获举人学位，讲讲经典文学还可以，要处理这么多方方面面的事，确实有难处。
胡知县于上年带二百多逃荒难民到浦城，得到浦城百姓的救济，虽是路过，时间不长，但是浦城风土人情还是留下了美好的印象。今天来当县知事遇到这些问题，都应该很好地处理，在浦城留下好的名声，也为自己曾经当过难民头领的人争光。可是一大堆矛盾又如何处理呢？从何下手呢？静静深思，记起离家父亲送别时的那番话：“遇事要冷静，为县官不可胡乱判案；当父母官的要取得民心，失去民心这个官就当不下去了”，为了使这些话不要忘记，就在县衙中道设“戒石亭”，背面书“尔俸尔禄，民脂民膏；下民易虐，上天难欺”十六个大字。
到任第三天，夜幕降临，带一个书吏，趁着月色，微服夜访。初旬的月影，还可看清河石砌成的乡村小路，出了南门过浮桥，先到上水南，这里街道两侧，居住密集，没有见到什么异常现象。再到下新街，所谓新街，顾名思义，是新形成的住落群。上水南到下新街有段路，中间隔着一大片菜地，村民居住稀稀拉拉，分别住在菜地中间。胡知县一眼望去，东南方向有座四排三直的平房，灯还亮着，疑是有人在赌博，叫书吏在路口等候，自己悄悄地潜到有灯光的屋檐下，见屋里有人影，但看不清多少人，听到有几个人说话声，讲的是浦城方言，听不懂，不知说些什么，把耳贴到窗户，从门缝里看里面有什么动静，如果不是赌博，贸然闯入，会弄个知县夜闯民宅不好的名声。
- a! M: ?3 J  x屋内见窗外有人影，全家出动，分前后两个门走出，大喊抓贼，抓头发的抓头发，抓手臂的抓手臂，拉拉扯扯，把县老爷拖进屋里，开口大骂，举手就要打。书吏在路口离此不远，见几个人影把胡知县抓到屋内，传出要打声音，肯定是误会，拔腿往前走，因路崎岖不平，一下子赶不到，便大声喊：“手下留人！不可打！不可打！”屋里人听见便放手，却不知是怎么回事？深更半夜不是贼又是什么？为什么到我屋檐下？
9 K8 I& N+ S' G' \. ?5 p4 O6 a百姓问话，胡知县听不懂。叫我不可打，总得问清楚他来干什么？如是不法之徒，明天送县衙门究办。书吏赶到，告诉这户农民，这位是新到县太爷，姓胡，胡大人……今夜前来私访造成的误会。
2 }" Y6 p6 h9 k1 P; q+ t8 o! C这位农家姓徐，听书吏说是县老爷，吓得浑身发抖，全家人一齐跪下连连磕头，“请大老爷恕罪！请大老爷恕罪！草民有眼不识泰山，实在是不知道大人光临寒舍。”又是磕头，再三恳请恕罪。误把县老爷当贼抓，闯下的大祸不知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理？是坐牢？还是罚款？
+ d* N- ?1 q7 ?  s胡知县火气很大，一到浦城才三天，被当贼抓，差点受皮肉之苦。便问：“为什么这深更半夜不睡觉，还点着灯？”
" m: w& [5 u, R) H& W, u“我家几片萝卜刚到收获季节，可一大半被贼偷了，这几片是二儿子今冬结婚，娶亲的‘老婆本’，怕再被偷盗，故日夜轮流看守。”
“你们都是什么人？是不是深夜在赌博。”
“我们老两口，这三个是我儿子，这是老大、老二、老三，这是大儿媳，我家里没有人赌博，也讨厌赌博。”
“此话当真？”
“当真！千真万确,大人可以调查,如有假话,愿受处理。”
  H/ H" z* ^/ @( J书吏是浦城人，姓王，原是县学学生，都称他王秀才，在衙门办事，很有才华，是上任知县吸收进来的，新知县留用。因是本地人，情况熟悉，故带在身边当翻译。胡知县听了徐家的申诉及看到家里没有赌博迹象，对主人和三个儿子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，产生同情心，便说：“听了你所说，我也很同情，不怪罪你，不知者无罪，纯属误会。我来私访就是要抓窃贼，为百姓除害，你们可以放心，我一定要抓到窃贼，赔偿你的损失，今天的事你也不要声张，待我抓到窃贼再告诉你，现在全家可放心睡觉，不要怕有人来偷。”
“是！是！多谢大人宽恕！多谢大人宽恕！”拿灯一直送胡老爷到交叉路口。
  g% R8 W1 F" Q. f  T9 B; ^7 A: c# v: [胡知县打道回县衙,当即召集人员布置分头行动。衙役敲锣,大街小巷晓谕全城,“明天早晨七点钟之前收购青萝卜，每斤七文钱，七点以后每斤五文钱，南门头香泉店敞开收购”。
香泉店是浦城最大的酱坊店，声誉很高。可香泉店并没有收购萝卜的打算，衙役晓谕全城，香泉店张老板慌了手脚，不知如何是好，资金哪来？酱缸哪有那么多？收购人手不足，早晨大量运来如何是好？县老爷也未曾打过招呼。这事办也难，不办也难。大老爷开口不得不办，得罪不起。张老板左思右想，硬着头皮去找胡知县老爷。
* z5 u' P8 l- {6 D; O张老板先找书吏，摸摸这新来大老爷的脾气，明晨要大量收购萝卜，究竟是怎么回事？可天还未亮怎么好去找他呢？迟了又怕来不及收购，得罪了菜农，如果闹起来，又如何收场？决定先到王秀才家询问一下。
. r) s- W- M. b9 S3 s" J- H“胡知县半夜未睡，现在衙门里，我马上要去见他，这样我带你一起去，新来的胡知县平易近人，有什么事你直接同他说，收萝卜的事我也说不清楚。”王说。
- M5 x1 Q+ V  k- e3 V# n. M3 T9 m王、张两人一同来到县衙，胡知县坐在椅子上，精神抖擞，还有几分怒气。
王秀才介绍说：“老爷,这位是香泉店张老板有事请教！”
* p  v" Y8 z7 n( f" Z7 }" x) F8 ?“好！好！请坐！请坐。你来得正好，刚要派人去找你商量关于早晨收萝卜的事。”
张老板怦怦跳的心稍安定，便将收萝卜的资金、人手、设备添置等事提出来。
) x) p$ b1 M' R( V胡知县一一作了答复。
& l9 q- ^. O# [' s# d“资金问题，衙门先垫，以后再还；设备需多少，你尽量添置；人手不足，我派人帮忙；早晨尽管收购，按我的话去办。”
张老板急忙回店，交代伙计作好准备，天亮集中全力收购萝卜。
5 X; J! Y, B$ j7 X' [# G) k. x东方发白，衙门的官员陆续来到香泉店，在店门口南北两向沿街摆十几个萝卜收购摊。
天亮后,卖萝卜的人、看热闹的人接踵而来,挤得南门头人群如海。过称的萝卜挑到香泉店后面酱缸坪里,堆积如山。
! A- s# k! C, ?4 ^3 |+ F! X每摊收购安排三部分人，一是过秤付款；二是观察卖萝卜人的形态，记住值得怀疑人；三是登记卖萝卜人的姓名、住址、萝卜产于何地。收购结束后，将收购人观察到的情况、怀疑对象，列出名单，交给胡知县。知县派人将卖萝卜人的住址及产地一一核对，经查核，有两人值得怀疑，胡知县派衙役传唤来县衙询问，令其交代出萝卜来历。经过质询，卖者乱招，提供的产地再次核实，这两人无可抵赖，只得老实交待，是因赌博输了钱，欠下一身赌债，家里所有资产卖光，无东西可卖，才用此偷盗下策。同时交代出赌窝、赌棍及参赌者姓名、偷盗同伙等等。
, ]& d5 G. h  V5 L! R( o胡知县根据两个人所提供的名单将其全部带到县衙，升堂审理。一般赌徒写下保证书不再参赌、并保证检举揭发，取保释放，赌主、赌棍及窃贼分别处理，重者重罚、轻者轻罚，所偷盗物资，原物在的归还原物，原物不在的按市价赔偿原主。
胡知县从萝卜案又查出赌博案，两案分别作了恰当处理，社会得以安宁，赌博禁止、偷盗蜂起也被平息。
胡知县智判萝卜案，在浦城民间一直传为佳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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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遇事要冷静，为县官不可胡乱判案；当父母官的要取得民心，失去民心这个官就当不下去了”{:soso_e142:}

素昧平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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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开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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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明花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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芳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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